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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探讨 Discuss◎张耀成1常秀娇2威尼斯治国智慧刍议摘要：威尼斯曾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它的国运绵长与其国家运行中体现出的治国智慧密切相关。关键词：威尼斯；治国智慧；制度提到威尼斯，大多数人第一印象就水城，意大利北部非常著名的旅游城市。但威尼斯在历史上曾经是一个共和制国家，并且作为一个国家的威尼斯，并不是昙花一现，而是从公元 687 年建国，直到公元 1797 年为拿破仑所灭，持续了 1100 余年的时间，并始终保持着共和制，这在欧洲整体朝着君主制发展的时代背景下，是非常难得的。威尼斯是一个海洋国家，资源极度匮乏，与内陆国家相比，要保持国家完整性的难度要大得多，...

　　195探讨 Discuss◎张耀成1常秀娇2威尼斯治国智慧刍议摘要：威尼斯曾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它的国运绵长与其国家运行中体现出的治国智慧密切相关。关键词：威尼斯；治国智慧；制度提到威尼斯，大多数人第一印象就水城，意大利北部非常著名的旅游城市。但威尼斯在历史上曾经是一个共和制国家，并且作为一个国家的威尼斯，并不是昙花一现，而是从公元 687 年建国，直到公元 1797 年为拿破仑所灭，持续了 1100 余年的时间，并始终保持着共和制，这在欧洲整体朝着君主制发展的时代背景下，是非常难得的。威尼斯是一个海洋国家，资源极度匮乏，与内陆国家相比，要保持国家完整性的难度要大得多，对国家优秀治理能力的要求非常之高。同属意大利历史名城的佛罗伦萨，是内陆国家，在资源环境等方面都远胜于威尼斯，但却早 300 年就灭国了。可以说，威尼斯共和国是国家存在形态上的一个奇迹，虽然不排除偶然因素在塑造历史中的作用，但偶然中孕育着必然，细查威尼斯的史料，可以看到其运行中闪耀着的治国智慧。整个国家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每一个威尼斯人对于共同体具有高度的认同与忠诚，这在当时的欧洲，可以说是一个特例。这种利益共同体的形成最初是归因于威尼斯特殊的自然地理环境，威尼斯建造于一片沼泽之上（潟湖地貌），土地资源非常稀缺，并且建造土地是一件很昂贵的工程，此外包括淡水的采集、运河的开凿以及水路的通畅以避免疫情发生等，都不是仅凭个人力量能够完成的。整个国家和每个人的利益必须捆绑在一起才能生存、发展。但随着威尼斯商业的发展，这种自然捆绑的作用越来越弱化，转变为了经济捆绑，主要体现在：一是，海上商业是一个险象丛生的营生，威尼斯以强大的海军为依托，开辟了东地中海的“高速公路”，以保障商船的安全和补给。二是，威尼斯实施固定航线（幕达）制度，并且只有国有船只可以走固定的航线，使用当时最为适合地中海航行、造价更高的加莱船，任何人都可以在国有船上装载自己的货物，只需要支付合理的运费。而固定航线遍布东西方主要贸易区，并凭借准时、稳定的特点为威尼斯商人赢得了超越其他国家海上商人的比较优势。三是，威尼斯通过国家使领馆等渠道搜集信息，及时、准确地向商旅通报各通商国的作物丰收或灾害情况、贸易政策的变动情况以及政局稳定情况等，这在信息沟通并不便捷的历史时期，非常重要。威尼斯作为商业帝国，这种经济捆绑将威尼斯的每一个人与国家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共同体。精英治国。威尼斯元首皮耶托葛登尼哥于公元 1297 年启动的一系列改革使威尼斯逐步走向精英治理国家的道路。在威尼斯共和国，只有具备贵族身份才能拥有国会席位，参与治理决策。试想在那样的年代，唯有父与子之间的言传身教才能学到如何治理的本领，因此贵族制保证了优秀国家治理能力所需的“基因”，并且避免了个别野心家煽动使国家走向极端或颠覆。但能够参与其中的唯有威尼斯贵族，与西方同时期的其他国家的贵族相比，他们几乎是没有特权，更像是一种责任。这些贵族们同时通过代理制度经营着大规模的海外贸易，他们的社会角色比较多元。决策管理与行政执行相分离。威尼斯参与决策的贵族，除元首是终身制外，其他专业人员的任期都非常短，一般是 6 个月，同时还规定了休职期，不可连任。为了保证政策、制度的连续性，威尼斯实行决策管理与行政执行的双轨制，设有行政专业人员，由非贵族担任，主要是市民，为终身制。这些人员没有决策权，但能在决策形成的过程中列席，提供专业意见，待决策出台后，负责贯彻、落实。高级别的行政专业人员甚至享有比贵族更高的殊荣，这在欧洲其他国家是不可想象的。满足社会各阶层参与国家治理的需求。任何一个社会中的人都有参与国家治理的需求。既然管理国家在威尼斯是贵族的特权，那么其他社会阶层参与国家治理的兴趣如何得到满足呢？威尼斯通过行政专业人员和工会的制度设计来满足不同阶层的参与国家治理的需求，即贵族-国家管理，市民 - 行政专家，平民 - 工会组织。威尼斯的工会类似于合作社，侧重于同行业之间的互帮互助，而保障权利的色彩较为弱化。国家出面避免寡头，尽力保障每个人平等参与经商的机会。威尼斯人意识到，垄断和寡头必然导致国家经济的僵化，小微经营业主是经济创新、发展的生力军，因此，国家在保护中小经营者上是不遗余力的，一旦有实力的大商人实施了垄断行为，将受到惊人数额的处罚，有的足以致使破产。而形成这种认识并对国家的政策积极贯彻、配合的正是那些财力雄厚的大商人，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威尼斯通过联合股份公司和代理制度的创设和广泛运用，保证拥有少量资金的人也能够参与海上贸易，并且能够平等参与，全民皆商、共同富裕。即使是加莱船上划桨手，地位非常低下，也能够携带商品上船进行一定的商贸。而最为典型的如政府在政局稳定的时期，会以竞标的方式将固定航线上的国有船向私人出借，但给中标者收取的运费设定了上下限，避免中标者哄抬价格，扼杀了中小经营者参与经营的机会。国家制度设计处处体现制衡思想。威尼斯国家制度设计总体上是从人性本恶的基本立场出发的，其不相信当一个人拥有独断专行的权力时，还能够从国家利益考量，保护弱者，能够不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满足一己私欲，因此处处都体现了制衡的思想，合议制在国家制度体系中普遍存在。如国家决策层面，除元首以外的职位，都是由两人以上担任，即使是元首也不能独自决策，需征得元首辅佐官的同意（6 人），同时还要接受“十人委员会”等组织机构的监督。再如经济商贸层面，商船上设有船长一职，但船上的事务，即使船长的经验再丰富也不能由他一人拍板定论，如当遭遇恶劣天气需要临时变更停靠港等，都需要船长、一个船的所有人以及两位其他商人代表共同商议决定。国家制度设计的首要目标不是“谋其利”而是“避其害”。有一种观念，认为商人是天生的冒险家，特别喜欢挑战风险。其实，商人最害怕风险，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风险降到最低。成功的商人往往都能够较好地规避风险，而威尼斯正是由成功的商人们组成，并将这种思路延伸到国家治理领域。国家制度出台前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这项制度将给国家带来多少好处，而是它所带来的弊端能否控制、避免。试想如果一项制度可以做到“避其害”，那么所有新制度的尝试都会更为大胆一些，可能因制度获益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作者单位：1 包头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2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 ）本文为北京市社会科学院青年课题“北京市涉拆迁类群体访的实证考察与对策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万方数据